街道上人流刚刚多了起来,排练厅层高非常高,剧组轮班倒家中练功,演员挑战多,话剧昆曲都要抓有人说,因为不是封闭式的隔断,第一间排练厅里正在排练的是北昆“观其复”系
上午八点多,街道上人流刚刚多了起来,已经复工的北方昆曲剧院里也是格外热闹。排练厅里有人唱,有人说,有人练着身段……热腾腾的情景将几个月来的冷清一扫而空。
因为剧院原址在施工,北昆现在的办公地点是临时租用的,办公排练设施都非常简陋。排练厅层高非常高,面积也很大,被隔成一间间。因为不是封闭式的隔断,大家都听得到对方的声音,但演员们却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,排练得都很投入。
复古风《金雀记》
家中练功,网上对词
一进大厅,第一间排练厅里正在排练的是北昆“观其复”系列挖掘的明代戏《金雀记》。“观其复”系列的作品都是挖掘老剧本以古典风格进行复原演出,并在老剧本中提炼符合当代人品位的元素,带给现代观众原汁原味的昆曲观剧体验,借此吸引更多的年轻观众对昆曲的关注。
饰演剧中女主角的邵天帅说,如果不是疫情原因这部戏原本应该在三月中旬上演,疫情打乱了排演节奏,但也让他们有了新的收获,“以往排戏的节奏非常快,这次则有了更多思考的时间,可以努力去寻找更好的方法。”
疫情期间,不能到剧院排练,但大家也都没歇着,或是各自在家中练功,或是在网上对词,复工后很快就进入状态,“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排练,想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,虽然累但那种对昆曲发自内心的爱,依然让我们觉得很幸福。”邵天帅说,为了充分利用时间,这一块场地从早9点到晚9点,由两个剧组交叉排练。
话剧《逆行者》
收起水磨腔,小生变回女儿身
站在《金雀记》的排练厅,你会有些奇怪地听到隔壁排练厅的演员排练似乎没有唱,而是在说话。走过去看一眼,他们还真没唱,而是在排练一出小剧场话剧《逆行者》。导演霍鑫解释说,这是他在疫情期间用七天时间写成的剧本,选择话剧形式而不是昆曲,是因为用昆曲展现这种现代题材,会有很大的局限性,“毕竟我们的重点不是展示昆曲而是向医护工作者致敬,还是应该选择更合适的形式。”
形式的确是合适了,但对演员们来说却特别“不合适”。让以往咿咿呀呀唱着慢节奏水磨腔的演员们,收起婷婷袅袅的身段,饰演疫情中的“逆行者”,难度可想而知。霍鑫的方法就是多聊、细抠,刚开始他们用了一个多星期时间坐排,排练期间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仔细抠。没有锣鼓点做依托,在台上找不到感觉,霍鑫就给他们手里增加小道具
对该剧主演翁佳慧来说,困难又多了一重。在昆曲中演小生的她,第一次登上话剧舞台却要恢复女儿身,“从人物内心和行当都要进行转换,从小接受的训练都是学习男性的仪态、动作,现在要把那些都丢掉,建立一个女性视角,还好我生活中是个女孩子。”话剧表演中要把戏曲演员的惯性痕迹擦掉,台词不同于戏曲但又不是生活化的……翁佳慧发现要把握好其中的尺度,秘诀只有一个,那就是一遍遍磨合。这么多天下来,她也渐渐有了感觉。
经典《阎惜娇》
攻难克艰,再现王牌老戏
《阎惜娇》剧组的条件要好一点,他们至少有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,不大听得到别的排练厅传来的声音。70岁的周世琮先生在台下坐着,神情有点严肃地盯着台上的年轻人,一招一式都不放过。昆曲《阎惜娇》已经有20多年没在舞台上演出过了,这和它的表演难度不无关系。周世琮说,这部戏里的“活捉”和“杀惜”两折是昆曲表演中的王牌精华,表演程式中有许多特别之处,因此排演该剧对他和演员来说都是一次挑战。当年曾经看过很多名家表演的他,深知这部戏中有许多值得传承的东西,也因此觉得肩上的责任更重。
阎惜娇饰演者潘晓佳,已在北昆工作十年,这部戏对她而言也是意义非凡,“这个角色表演难度很大,仅仅‘杀惜’一折中演员就要表现出小花旦、花旦、彩旦、刺杀旦四个不同行当。”为了攻克难关,整个剧组的人都很勤勉,周先生每天都是从早晨八点到下午四五点,一直带着他们排练。因为前期准备充分,下地后都很顺畅,大家都期待着能尽快在剧场里和观众相见。
北方昆曲剧院院长杨凤一表示,疫情期间虽然不能演出、排练,但大家都没有歇着,如今复工了更是抓紧一切机会去抢回损失的时间,今年北昆将有多部作品和观众见面,大家都非常有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