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抛于海岛的我多希望可以回到汹涌人潮中,假如可以让我重来蓝色碎花衣服套在身上有些空荡。我看到了她近乎哀求的眼神。双颊通红。”粗粝沙哑的音色,瘦小,
人说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暗潮退了又涨,被抛于海岛的我多希望可以回到汹涌人潮中,再仔细看看那双浑浊的眼。
又到周末,客车上的乘客个个汗流浃背,双颊通红。司机被烈日逼得不知去向,留下轰响的汽车等着出站时间的到来。盛夏的燥热在翻涌着寻找一个突破口。
一位挎着篮子的老奶奶此时缓缓步上了车。她戴了蓝色头巾,头巾已经被浸湿,蓝色碎花衣服套在身上有些空荡。篮子里装着各类零食,她走向车尾,双手有些颤抖抬起篮子:“请问要买些东西吗?”粗粝沙哑的音色,让人想起她黝黑布满沟壑的脸。
那名乘客眼神从手机上移开瞪了她一眼,向她甩手,几次都差点打掉她的篮子。老人只好讪讪地问下一个乘客。
老人的脚步蹒跚渐近,我看到了她近乎哀求的眼神。花白的头发有些散乱了,贴在蒙上一层汗的额头上。她年迈,瘦小,她靠热天辛劳维持生计。我心中酸涩,慌忙别过头去。
大概就是这一别头错过了一位老人满心的希望,错过了自己再难以维系的内心。
老人摇晃着身影下了车,烈日下她的后背斑驳汗渍,她的脊梁佝偻。
我想起那双浑浊的眼睛,想起那个荒凉的背影,忽然感到彻头彻尾的寒意,为什么不能给予她一个微笑?为什么不能买哪怕一包口香糖?为什么要在艳阳最好的时候衰败呢?
这一生,明明长过风雪,却有太多的一瞬用来懊悔,用来惭愧。我还没见到过那位老人的笑,她笑起来应该和奶奶一样慈祥吧。
假如可以让我重来,我会尽可能去取得那样一个微笑。